坠楼的人:焦点关注

她们坐在蓝沙发交谈。

【资料图】

到处都是大窗，到处都是太阳。49号当然坐主位，秀并排，之间也是太阳。

秀第一次见到49号，还在疫情期间，那是家小得不能小的店，像蚕茧子，秀那时没想起这个比喻，反而非常欣赏其外表。

一路打听不易，问谁都在疫情中，面目想和善，行动太快，秀找的这小半街不少，净是错，虽然都在住区以内。

秀找33号，结果是楼盖楼，秀看见有楼，没看见底商，秀再回头，那人剩下背影，牵着小孙，秀就向天上找，都是楼，没有店铺。最后有人说49号也卖菜。

拐出小小花坛，吃一个上坡，过两丛绿松，地上逐渐裂口，车子嘣嘣嘣，上去条坡，两头弯枝杂树，来到个花园，一溜石道，拱个圆门。

种花优选。秀心底念，看到小院口都是人，有屉大窗，直贯门槛，像欧洲海边，有个小店，安安静静。

这次秀没见49号。

再去疫情早过，小店更是欧洲，闲适。秀买东西是中午，人更少，这时秀发现换了拨人，收银台上来了49号。

49号是店门牌，秀不认识她名，就叫她49号。

秀那天其实狼狈。有一家超市，找样东西，结果缺，有一家，证明没有。都是盛夏，下午没空，为家人秀进住区。进门后脸是太阳，红喷。49号抬头说你这是……接着笑就埋话。秀很感激。

秀找遍角落，最后连阵寒暄，要走，49号叫住秀，秀正踏出门槛，说秀水瓶忘记拿走，秀惊讶着收到手中。

她们坐在蓝沙发交谈。

到处都是大窗，到处都是太阳。49号当然坐主位，秀并排，之间也是太阳。

49号长相静美，漫脸，眼黑眼球多，秀每次回忆都看不到49号白眼球，梳个扁马尾，和秀对视后常笑，看地，回答得圆满，秀这时看见49整脸。

秀是娃娃脸，上宽，如婴儿，秀一进店49号就能见，俩边这时都感觉有太阳光，正在对方脸上。

49号每天工作就是上菜，收帐外都是菜，各种各样，手上沾农药，量不小，惯了就好注意菜体，也就不忙时候，见到青椒脑中闪过秀，这时49号无意识抬眼，外边已经初秋，那棵大枣杆子叶黄掉，49号再次埋头理菜。

这是小店，常需冷清值夜。不是24小时也快了，49号既荣升店长，就得陪时间，一周有6天在夜班。

夜班小店人少，9点到11点，49号和头顶灯做伴。有时风把窗门拉动，49号都兴奋，不过是一阵，然后看遍菜摊，等待下位顾客。

也不是都冷清，就像上车，遇上到站，就是一车人，像画出来，一下涌进白色店铺，小店的夜，被下班的人充满。寂寞的屋，微信声，付钱声，49号开银箱动作很快。

阵风忽的消失，剩下头顶灯和高个子49号。49号感觉刚才像梦，意外想起秀，回忆上次来还是夏天，就过去这么长时间。

全区的人能认。城乡结合部，年轻人乖的无趣，来时低头，交接看菜，走时低头，女人也这样。49号想，秀一定从西边，老城区的人。不是这，见过世面，交谈时敢看眼，肯多话。

她们在蓝沙发交谈。

到处都是大窗，到处都是太阳。49号当然是主位，秀并排，之间也是太阳。

秀是在疫情期间第一次时加的微信。

互为好友后，秀见不到49号，群里常有。是选菜能手，挑肉将，鲜虾海鱼有时49号上视频，在这常见。

秀的友圈信息多，秀是编辑，秀格外喜欢字，有时就是宋词。见留眼诗，划杠，有时写感想，有时没有。

秀经常写小说，秀称为故事，哪也不投，有个个人帐号，一写就是整十年，也很有意思。

秀也自拍，无人点赞。

秀有一回准备爬爬危山，山没见见辆车，拉一箱人，缓慢上坡，遥远山上钉塔，一卧西山，郁郁葱葱，车两边是松，秀拍下，发到友圈。

49号看到，感觉像在日本。

秀第一次回看，想这就像三重市，秀没去过，但就是，接着才发上去。

49号完整看过秀小说，不光在无人夜班。49号喜欢，各行各业的人，秀写的淡，49号想不会出现在秀小说中。

有时进菜空段时间，49号耳边真响人声，是秀的句子。

她们坐在蓝沙发交谈。

到处都是大窗，到处都是太阳。49号当然坐主位，秀并排，之间是太阳。

疫情一过，秀再想从前，只憋在住区内买菜，像上辈子事，有一天秀退出买菜群。之前秀只见过一次49号，和其女儿，守楼底，欢迎傍晚到家的母亲，后边住宅设计奇巧，怎么看怎么像小别墅，女儿头上有经典大蝴蝶结，49号笑得更加灿烂。

剩下所有时间都没有49号。

退群后，秀耳边清爽，开机后，提示没有，轰轰响几秒就清静，秀觉安然。

当天傍晚开始，秀圈陆续出现49号。一天刚上深海鱼，一天上下午露水蔬菜，这天后，每页至少见到两次以上49号。不光画面，从开始静态，转视频，49号手陆续映现。半手抓高嫩黄花鱼，托在个奶箱，小型，秀雅，秀见49号有美甲，深海蓝，下弥雾。

秀知道49号叫那思。

她们坐在蓝沙发交谈。

到处都是大窗，到处都是太阳。49号当然坐主位，秀并排，之间也是太阳。

秀连续三次在窗前见位熟人。

每周周末秀坐窗前写东西，太阳在初春，晒来久，秀支上块淡蓝单子，只在电脑右头角遮着点阴影，秀就从单子和窗栏间看见。

每天10点10分准时出现，是背影，轰头短发，秀最喜欢的作家头，截到脖梗便没。穿的朴素，每次都提布兜，和山上庙和尚衲袋一样黄。秀在哪见过。

有一次这人晚，像知道身后有人，该进前楼的走道，太阳地里忽然一惊转头，这时正是秀，那人迅速朝前，秀看着进楼。这人是女性。

秀下意识点开电脑表，显示10点半。

这天不是作家头，后边束起来，像49号发式。

49号讯息多，现在更多，有时秀一翻翻不到头，并也没删。

秀住这已经不短，少说有3年，就在今年，秀这层左右住户都走。今夏，秀出外回，意外碰见右边有人，秀倒着推车出，他热情致意，吓秀一跳，接着被邀请到屋，进前见秀措意，连连解释妻子在里边，秀带笑进去。比秀屋大很多，光线明亮，秀会想起往前5年，住近山大房，带着回忆笑容参观。

地也铺了，冰箱也买了，带来架子，他可放更多东西！以后知道是房东的秀不断点头，称赞，房东房东太太高兴，问秀以前在哪，秀着实回答，俩边一阵唏嘘。

回来很长时间，秀晾衣裳再看边窗，想象下在屋内情景，看的时间就会减少。那时也是现在，邻窗内简直没有什么，就是倚墙块麻袋子片。

也没有人。

那天其实秀从公园回，下雨，路途和位美男对视，他拉着杆箱就朝这走，秀抓紧记了记模样，他还未到跟前。雨天里头顶是更绿树，衬他像画，再说他本身正，日韩范兼文气，秀也只多看下，快错肩就马上低眼，后秀常想他怎么还能错肩。

半年后401来人看房。

秀那时在屋已经6点多，听见有女声，没格外注意，一会秀听不见了，秀屋就响起敲门声。

打开门后是49号。

她们坐在蓝沙发交谈。

到处都是大窗，到处都是太阳。

49号当然坐主位，秀并排，之间也是太阳。

秀很意外，但让进来，就像秀的文章，49号心想。秀在家披驼色貂领棉服，敞怀，几乎倒退走，49号一下子就进来，穿什么49号出事后秀也没记清。

49号是摔死的。

直接从床上摔下来。

不过那天，49号一进屋喜欢上的，是秀那个手镜。它很巧，前边有个古烛台，有花。接下来是镜子，便像床头，立在墙上不小，前边花不是水仙了，是山杜鹃。

发现49号格外注意花后，秀已走到另一面镜子，在镜中49号正端详手中一个碗。秀想从开始到这都没交谈，但气氛却很温和。

等到看第5面镜子，49号就大方坐下，秀随便拿起本书，上边印着英文野花，49号从镜子看镜外那盆茂密花。

哎呀原来你屋这么有意思，说完身子向前偎偎，那是山枫吧？啊？秀突然惊醒一样，啊。就随口答应。

哦我是种花优选的……，啊我认得，秀一说完俩边第一次对视，都浅笑，不过一会49号问你怎么这样喜欢摆镜子。

呵呵只是明亮。秀也这么答，转眼就真是那块浴室镜，底下块翠香皂，特别荧绿，惹得49号也看见，俩人继续往下说，比先前热络。49号说这是快第N次看房子，秀也感慨这几年艰辛，49号马上改口那不过是两区间，挪来挪去，但是49号喜欢太阳。

真的，纯太阳光，但是每次租的房子。不容易找得，49号说最后一个到字时，眼睛已经尽量朝秀相反方向。

俩人一谈就是下午时间到了，49号说没事今天不轮班，秀就上厨房说请49号喝茶，49号仔细地，再次端详这屋摆设。

哎，你没结婚不过对不住。49号含茶突然脸窘，将清绿观音茶弄洒，秀没看滴到地上的茶，也觉得此时有点太，就是不怎么好接，于是秀就只想静静喝茶。但是半天秀忽然把这问题扔回去，49号倒大方表示就是这样。秀再喝茶时变得从容。

我也是很喜欢阳光。就是有时，哦当然我的经历不好……到这秀心底想太靠前了，多看49号一眼，那时49号还在端详那块神秘肥皂，像是听，秀就截住。49号之后像听到秀没说出的，从俩边相继有终见同道的感慨。

此刻秀房里难得有太阳光。

她们坐在蓝沙发交谈。

到处都是大窗，到处都是太阳，49号当然坐主位，秀并排，之间也是太阳。

今天里，49号之后没和秀说得太多，光看了会美好太阳，就此告别。

49号走后一季里，秀只回忆过一次，在这种想中，秀老觉得那片和尚袋，窗前女人斜带的衲袋子，在哪真见过。别的，都再想不起来，包括那天49号的突然拜访，秀没觉出稀奇。

49号在这段时间很忙。如果这一生秀有这份，所幸再次踏入另一女人房间，兴许再历烈事后的秀都会落泪。

一切太像，像得如坟墓，彼此孤寂，除掉世上的秀，无人理解。

首先49号有块蓝布帘，每天就这么散漫，两边不搭扣，坠玻璃后，秀如果进来也没有风，49号不在家时从来不打开。秀那披子蓝帘早放到橱子。

秀还会发现49号有支蓝壶，壶把像注深海，流动得浓，来到壶身就变浅，中央有朵美妙樱花，壶壳虽是荧蓝，里边十分像那天，秀给49号沏的上等地观音，冲上缕下，只不过这时发蓝。

有两只杯，还是蓝色，扁的，一上一下，像那天，底下也有个大圆盘，秀真看见秀的一件衣服，不过多了件紫围裙，上边是那件黑色连衣裙，飞白色鸟。就这件衣服，是在49号出事后，秀在菜店的一张合影中发现，竟和自己的一模一样。

其实秀没发现的都在。但是49号已经从床上死掉，时间正是这3月的第26天。

她们坐在蓝沙发交谈。

到处都是大窗，到处都是太阳。

49号当然坐主位，秀并排，之间也是太阳。

有个扁椭圆镜，黄铜边，烧上对衬花，前边有架古烛台，底座花边，上边也花边，最上方是透明灯罩，中间一圈荧蓝物，像盛开荷花，镜这边是碗水仙，五片裂青瓷铺到湿土，三片底部深深扎土里，49号的水仙养在土中，背后就是水仙碗上忙碌的49号。一撮头发也没摆上去，有点寒碜，镜像以外，和秀一样。

秀的床头大镜，是秀老人家的，给49号留下深刻印象的昨天，刚送过来。49号陆续看见的，这镜前块表，日本寺庙形状，上扣拱檐盖，怀着圆表盘，那天指针停在下午，一点14分，正是49号和秀最愉悦时间。在镜中，表背面是人，49号手里正搏斗，是块很薄的黄绢，秀到最后再想也猜不透，49号是绞破还是在缝，滑软绡紫绸像人身，49号也许在补，在踫，这个人怎么都踫不到。秀的山杜鹃今装在斗瓶，像那张名画，女仆正倒牛奶，一个土罐，和表间就是纪念盘，盘像一致，外国旧时女子，包在蓝裙，野草地上坐着欢快。

接下来影像中，49号使劲抬胳膊，够的那个碗，经秀再次确认，那就是秀从集中带回。49拥有了这只碗，且也在贴碗壁橱的二层。秀一下子回忆，要不是便宜，秀倒想问摊主，怎么就把个断把矮碗作价给秀。秀仔细睁开眼看，没错，就在49号手里，半弧尾有裂痕。秀倒吸口气，凉心陆续见秀薄纱，窗后踉踉跄跄，上边有不规则方块，底下压实白边快摸到两个杯子，白瓷滚青花。秀正好只俩个这种杯子。

1922年的圆镜，仍就放在全屋最亮房间，全部有太阳，49号很安然，至少此时。在49号右手里，是个坐狗，这种黑白相间狗，此刻仍在秀的大床，旧年玩意，填得实诚，棉花这么多年不钻出。49左膝盖正摊本书，薄书。从镜中透过来太阳，反映到这边，桌上凸肚花瓶子没亮，瓶口冒着压梗紫枫，真变紫色，秀不免回头看，秀的还是红枫，不论瓶款式，瓶身走的水墨花，一对倒放黑望远镜子，那本印英文的野花书皮，都一样。书封是流动的蓝。

秀感到恐怖。秀马上关上手机。秀一时不知怎样。这封邮件到达秀手中，画面完整，并且这个号已注销。

49号已经死亡。

49号死后，也就是秀接到怪信起，秀就改变生活方式，每天都去种花优选买菜，之前那段时间，秀不需要去。

秀真到那店中，也不是为找印，更谈不上祭奠。人死茶凉，踏进那个仿欧洲小店，49号犹如一阵风，秀再见到从前同事，都笑逐颜开，她们并不认识秀这个人。

秀每天都去，有些将来很淡的事，被秀无意识发现。

第一天秀就看见那个衲袋。看见后秀感动了会，转身，从收银台上方，没有再次抬起的眼。秀倒想拿走，秀试了试，就在窄带子将离开挂钩，一个声音从秀耳后过来，这个不卖。秀想趁机，再一转身，收银机上是五层货架子，上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小酱菜，不过一会她回来，迎上脸，笑得陌生问秀，是不是一直喜欢吃咸东西。秀那个挂袋手冰凉冰凉。

秀得放回。

秀在这时有了点恶心。心尖子疼，秀开始非常后悔，不过是一会就没，秀面色从容地挂回去，走在下坡道。

一个作家头的女人，每天早上十点10分，雷打不动，让秀在窗前能看见，那时秀正埋头写东西。秀这时到坡中间，你真去那个地方？秀说出来了。

秀说出来时秀正在中坡，上下无人，最顶端是野香椿，最前方是野香椿，风都乱摆，叶子邈乱，秀说这都是往年，做核酸秀都得走这里。

秀其实从菜店根本没再发现什么。

回来很长时间，可能接近半年，秀都认真看这段视频。秀的所有、全部生活，秀渡过不堪后，稍微凑活着用的一切家俱，一切情绪，一切光线，都将从49号死前录好的那一短暂幸福时间里，重现。

她们坐在蓝沙发交谈。

到处都是大窗。到处都是太阳。49号当然坐主位，秀并排，之间也是太阳。

秀的镜子，还有五块，分别放置小客房，梳妆台，壁龛，梦中。

49放在小客房的，是倒圆镜，里边不断有49衣衫不整时。秀只穿抹胸粉绸裙，才会在镜中窗前望远。这时49没有这种衣服，但在倒镜下，和秀一样的古茶罐，特别奇特的花瓶分别有一个。后来秀才看出，柱状可可色茶盒后，单腿折跪地上的天使，49这个没有五官。可可罐上有段正在掉落花，未呯地的花针像烟花。花瓶里盛开种白花，像百合像水仙，瓶像夏天可人的甜筒。

镜像中有人，也在远望，49这时就是那个作家头，秀怔了怔。

49有俩个梳妆台，奇异的是，镜子都能照到浴室，在反光中，49挂过件蓝衣，上边飞白鸟，49十分珍惜这个时间。俩臂打开，如同对待飞鸟，49好不容易逮来。这时49身上只有吊带抹胸，49不害羞，49有这件衣服。一件从49心底，从49脑海中出了型的人，那个人穿过。所以49郑重其事，忘记镜下特别华丽，特别对称的一个宝瓶，重玫红充身，开出白色雏菊，俩坐狮子温柔，顶着小花头冠。

49在拉浴室帘子，秀就不再感到些什么，秀的一切装饰，毫无差别的就在桌上。瓜叶菊，开紫色吊铃，铃花下坐只瓷猎犬，那边掉下来紫色，旁边有书，不厚，流动的蓝。

她们坐在蓝沙发交谈。

到处都是大窗。到处都是太阳。49号当然坐主位，秀并排。之间也是太阳。

秀感觉到终点。

不是从浴室，更不是简单的重合。秀一直有遗失，在这小小一块流动镜像中，秀再次经历一种生活，以前是假象，以后也是再不会有。

秀从不想再回头。

但没想到。

终于过尽与死亡相近时间，49再一闪，又上一课，不是亲人，却给段记忆，秀不是一点不了解这经过的时间。

短暂的时间。

想到后再朝前，秀在记忆中不断看着49。那天好像只有49沉浸，不大租屋，极为少的家俱，一点交流间的情绪。

每天，秀每天从以前走出去的楼走出，这大半年，楼栋一到周末，特别是春天，会有人，还是会有人，慢慢谈起49号的惨死。49号是种花优选的收银员，49就住在40号楼，就在死前一周进进出出，听说家俱有大有小，最后一天到晚上10点多，从床上摔下来，那个铁床是二层，49应该就上去，在那上边第二层，可能就只是质量问题，床边栏没有拧紧，这也是听说。

49号死的那天晚上，整十点前都在做梦。49睁着眼看梦，49首先看到秀的裸体，丰腴如鱼，像49最爱吃的白鳕鱼，然后背身映衬到古式方镜，黑框子上走龙兽，显秀太惨，人长得正，又不老，还是孤。49最后的目光，定在块香皂，发荧绿。49想秀刚搓完，上边留有秀的一切。49在床上伸了手，在腻香的绿皂上，够了够，想到皂荚，笑。

49终于能摸秀的发岔，她们是模糊。一瓶盛开白木香后，模糊着拿剪子，模糊着低头，秀最后的胎毛模糊，翘到后边，模糊，49看，戴上眼镜，模糊中笑，秀模糊着像个孩子，特别听话，49如母如子，特别虔诚，秀头那边的窗户是模糊，49衣服像这梦，瞬间会没。

一切模糊。

所有梦中，49最感到可怕的，是秀将要出这个屋。秀已经脱下蓝色，飞白鸟的裙子，从镜中大门准备好，要走，要离开这屋。那整个镜子，49后来再看到的水仙，都是蓝色，特别凄冷。

49号就是这时把那段视频，发到秀的手机。

她们坐在蓝沙发交谈。

到处都是大窗。到处都是太阳。49号当然坐主位，秀并排。

之间也是太阳。

关键词： 很长时间